中新网上海11月6日电(范宇斌 殷志敏)时隔半年,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胸外科主治医师、民盟盟员朱勇俊终于从西藏返回了上海,回到自己熟悉的办公室,披上华山医院的白大褂,他回忆起援藏的这几个月感叹道:“这是一次非常珍贵的经历。”
朱勇俊援藏医疗工作场景。 受访者供图
第一个难关
今年5月,朱勇俊随华山医院第二批援藏医疗队启程前往西藏日喀则市仲巴县,开展为期半年的医疗援助工作。
谈及这次援藏有哪些困难之处,朱勇俊说:“没有困难。家里人都非常支持我。虽然自然条件有些艰苦,但也有令人赞叹的雪山和冰川,当地人对我们都很好,只不过脱了一层皮,晒黑了。”
事实上,朱勇俊的援藏之路起初并不顺利。医疗队一行要从上海飞往成都过夜,再飞到日喀则,然后经过625公里的盘山路才能到达仲巴县。
刚奔波到日喀则,朱勇俊就发起了高烧,再加上高海拔,他头痛欲裂。“不能回上海,坚持住”是他当时唯一的念头。
说起这件事,他拿出一个小箱子:“是它救了我。”打开箱子,原来是一台呼吸机。靠着这台从上海随身带到西藏的呼吸机,还有同事的照顾,他终于渡过了难关。
朱勇俊援藏医疗工作场景。 受访者供图
与时间赛跑
距离上海5000公里,海拔4772米,冬季最低气温零下30℃,含氧量和气压极低……仲巴县位于日喀则市最西端,接壤尼泊尔,南面是高耸入云的喜马拉雅山脉,冈底斯山脉斜贯该县中部。这些地理因素使仲巴每年吸引了大量游客,也让这里的医疗面临更大压力。
第一次电话联系朱勇俊时,他正要去260公里外的乡里义诊。“牛比人多”是朱勇俊路上的感受,“大部分地方没有人居住,我们的任务之一就是为这里的边防战士和工人等群体义诊”。这次出诊,他们要为矿工们体检。
朱勇俊在为一个工人量血压时发现了异常,“当时看他的嘴唇是紫色的,就觉得情况不对。”经医疗队进一步检查,这位患者有严重的心脏病,“需要立刻转运到大医院,不能耽搁。”
“与时间赛跑”是他们经常做的事情。来仲巴县人民医院医疗的除了当地牧民外,还有出现高原反应的游客。
据朱勇俊介绍,穿越当地的219国道是一条“网红路”,在夏天旅游旺季里会迎来大量自驾游客,路途险峻,每年都有大量急性高原性肺水肿、心力衰竭和急性高原性脑水肿的患者及车祸伤员,而仲巴县人民医院是周围方圆200公里内唯一的高原病救治点。
他还记得,有一位重症高反的患者送来时已经意识模糊、肺水肿,并患有糖尿病等基础疾病,情况十分危急,需要立刻使用呼吸机。经过初步治疗后,该患者被连夜转运到日喀则。在医务人员一天一夜的共同努力下,这位患者终于渐渐恢复了意识,转危为安。
朱勇俊援藏医疗工作场景。 受访者供图
修理工和全科医生
经过深入调研,医疗队发现,仲巴县人民医院的急诊救治条件存在可改进之处。于是,他们提出了方案,在与医院领导商量后进行了改造。
“我是胸外科医生,对呼吸机特别熟,就动手把呼吸机全部进行了维护和调试。”朱勇俊说,队员们还为当地医生进行知识和技能培训,把好的经验技术留下来。
在他们的努力下,仲巴县人民医院诊疗效率更高了,成为方圆百公里内重要的高原病救治点。“在这里,我们都成了‘全科医生’。”朱勇俊说,他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病情,还有一些当地特有的情况。“冠心病、高血压、高脂血症、高原肺水肿等都是高发疾病,但药品种类、检测手段十分有限。”
除了与相关专家进行视频会诊外,为了应付各种临时突发情况,援藏队员们还迅速调整自己的专业知识结构,以便更好地为患者服务。
“来这里看病的孩子也比较多,比如肺炎、外伤等,我也成了半个儿科医生了。”朱勇俊说,“当我遇到难点的时候,就随时打电话向上海的同事们求助,他们知道我在西藏,都非常乐意提供帮助,很多难题当场就解决了。”
援藏医疗队合影(左一为朱勇俊)。 受访者供图
“我们这支援藏队伍共有5名医生,其中3位是中共党员,我是唯一的民盟盟员,还有一位是维吾尔族医生。大家亲如一家,共同愿望就是为当地医疗卫生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,成为守护高原人民健康的‘安全卫士’。”朱勇俊说。
朱勇俊于2019年加入民盟。在他看来,民盟盟员都是有理想、务实的人。“我要向优秀的民盟盟员学习,立足岗位,勇于担当作为,为社会作出更多贡献。”他说。(完)